埃塞俄比亞
埃塞俄比亞坐落在東非,是非洲大陸上僅次于尼日利亞的第二個人口大國。自1993年以來,由于厄立特里亞的分離,埃塞俄比亞一直是一座內陸國家,這對于他們來說沒有任何好處。
埃塞俄比亞坐落在赤道和亞赤道地區,但由于其地形,埃塞俄比亞的氣候比同緯度的鄰國更加溫和濕潤。這里有大量的降雨,河流川流不息,不存在灌溉用水短缺的問題。埃塞俄比亞也是非洲山地最多的國家,旅行者們將它描述為非洲的西藏。山地約占其領土的一半,其余為平原:東南部的歐加登高原、東北部的阿法爾洼地以及最西部的巴羅河流域低地。
然而,任何對于埃塞俄比亞百科全書式的描述,即使是最詳細的,也不能完全展現出這座國家的獨特之處。以火山為例,許多國家都有火山,然而只有埃塞俄比亞的達洛爾火山,以其類似于木星的衛星——木衛一表面的地外景觀而聞名。60年代,這里創造了零上34°C的年中氣溫記錄,這讓達洛爾地區獲得了“地球上最熱的地方”的殊榮。達洛爾火山最后一次噴發是在1926年。
相反,爾塔阿雷火山是埃塞俄比亞最活躍的火山,它就是所謂的阿法爾三角不可或缺的一個組成部分,是一塊強烈的火山活動區。
爾塔阿雷火山的名字被翻譯為“冒煙山”,這并不奇怪,因為爾塔阿雷火山是世界上五座在火山口有熔巖湖的火山之一。火條和熔巖水平的模式不斷變化,“多余的”熔巖不斷地從火山口流出,有時會形成一片獨特的第二熔巖湖(其他的火山并不會這樣)。從2010年2月開始,湖面已經上升了30多米。我們的攝影師Dmitry Moiseenko之所以來到這里拍攝,就是因為它那超凡脫俗的美麗。據他說,事情是這樣的……
一月份,當我準備好埃塞俄比亞的攝影之旅時,我以為一切事情都會不出所料:我們會遇到晴朗和寒冷的天氣,我們會拍攝并了解部落的情況。哦,我有沒有提到寒冷的天氣?那是因為旅行說明中這樣寫道:“亞的斯亞貝巴位于海平面以上,游客們需要為零上10°C的天氣儲備保暖衣物”……當我們到達那里時,天氣很冷。然后我們應該飛往位于埃塞俄比亞東北部的小鎮默克萊。即使在我們從國際航站樓轉到當地航站樓的時候,天氣也很冷。一旦我們降落默克萊,就在烈日下裝載行李。當我們到了車上時,身上已經完全汗濕了。
我開著我們的吉普車行駛在無盡的山路上,想著:“哦,好吧!現在是白天,所以會有太陽和熱量,但晚上肯定很冷”。八個小時后,夜幕降臨,我們把車停在用木板和屋頂材料搭建的三個棚子前,這三個棚子位于一片非常荒蕪的地區中間。我意識到這里并不會降溫,甚至在晚上也不會。溫度一直在零上36°C左右波動,微風吹著空氣中的鹽和堿性灰塵。
我問導游,我們明天是否要去火山旅游,溫度是否會降下來。他們告知,我們將在這里呆4個晚上,達洛爾位于海平面以下40米,溫度肯定會在零上50°C或零上60°。而所有這些信息都在旅游方案中注明了,我真應該提前閱讀旅游套餐計劃的!
火山本身就是一個火山口,里面充滿了含有酸液或堿液的黃-綠-棕-紅色湖泊,這些湖泊冒泡后蒸發成硫磺氣。您一定要小心不要掉下去,最好穿上一次性鞋子,謹慎地呼吸。三角架不能隨便放,雖然碳材質不會受到影響,但金屬部分會氧化。更不用說,您還得十分努力地在令人匪夷所思的高溫下生存。
然后,就像一場夢。我膽怯地嘗試著為生活而奮斗:我的T恤會在40度的水中濕透,然后20分鐘內就會自然冷卻下來。在非洲陽光的垂直照射下,想要尋找陰涼完全就是徒勞。我會跑到鄰村,從一個老式冰箱里買一瓶冰凍的可口可樂,然后把它拿在手里(我這輩子都沒喝過比這更好的飲料了)。每天我只有兩升水用來洗澡。同時,我還要拍攝,然后再拍攝。
我們的隊伍由大量當地軍人護衛,因為鄰近的厄立特里亞會襲擊游客。厄立特里亞比埃塞俄比亞要窮得多,而我們離邊境不超過四公里。我們的保鏢們十分友好,很樂意擺出各種姿勢。在我的要求下,他們甚至幫我拿著拍攝圓形全景圖的三腳架和桿子。事實證明,除了達洛爾火山,我們的酒店離阿薩勒鹽湖也不遠,它與玻利維亞的烏尤尼鹽湖非常相似,但面積較小。
我們去了鹽田,當地人叫做阿法爾人,幾千年來一直在鹽田里萃取有價值的產品。一千年來每天都有駱駝商隊來到這里,然后裝運鹽塊向地平線出發。
我們終于要出發去看爾塔阿雷火山了。我們坐在一輛車窗緊閉的汽車里,在鹽、沙、塵和熔巖沙漠上行駛了十個小時后,在夜幕降臨前到達了山腳。天氣終于變涼快了。我第一次拿出了我的睡袋! 爬了幾個小時,我們看到了用石頭做的小屋,我們將在那里過夜。一看到附近的猩紅色光芒時,白天的恐怖就消失了。這里是火山口,有一片開放的熔巖湖。我們拿起三腳架,忘記了疲勞,奔向雄雄燃燒的火山……
在火山的邊緣,就在大約10米處,我可以看到熔化的熱熔巖在冷卻后形成地殼,然后不斷破裂。而且,如果不是因為高溫,我將會無限期地呆在這里拍攝照片!
夜幕降臨時,我高興地爬進溫暖的睡袋,呼吸著新鮮涼爽的非洲空氣(幸運的是,風把火山的煙霧和灰燼吹向相反的方向!)。一個想法一直浮現在我的腦海中:如果火山突然決定爆發怎么辦?幸運的是,火山并沒有做這一決定。
旅行的第二部分是在奧莫河谷以及居住在那里的部落。首先,我們花了三天時間從北到南穿越埃塞俄比亞,來到蘇丹和肯尼亞邊境的失落之地,就是在這里三個部落哈馬爾、莫西和達桑內科正在為生存和保持其真實性而奮斗。生存比保持他們的獨特性更為重要,文明的擴張以及對利益的渴求正在逐漸摧毀這些人的生活以及他們賴以生存的耕作。在我看來,一些村莊更愿意從攝影師和游客那里賺錢,而不是跟隨傳統放牛。
這里有兩種付款方式,攝影師必須通過談判來獲得拍攝權。第一種類型就是一貫的固定模式:您要與每位攝影模特進行單獨談判。第二種類型是這樣的:一隊吉普車進入村莊,頭領上前,然后真正的討價還價開始了。最后,導游將一疊厚厚的鈔票遞給部落首領,并告訴大家,一切都包括在內。這種“全包”的特權將給與您高達5分鐘的拍攝時間,之后“集體農場”就會分裂,然后您又要為每一個新的姿勢與每位模特討價還價。
盡管在歐洲人看來,所有非洲部落都很相似,但我可以肯定地說,他們是不同的。我們可以通過頭發上的玉米卷認出哈馬爾人,他們的皮膚上覆蓋著粘土和雞蛋混合物(用于防曬),女孩的頸圈告訴我們她們是已婚還是單身,以及她是否是第一任妻子。這里有兩個習俗讓我們感到驚訝:為了表明一位男孩已經為成年生活做好了準備,他必須赤身裸體地跑過相鄰的幾頭牛的背部,然后不跌倒地返回。如果他失敗了,那一年就不會有婚禮。第二個習俗讓我心驚肉跳:部落女孩在喝了一種可疑的調制品后,開始隨著有節奏的曲子跳舞,繞著圈跑,要求部落男子鞭打她們,這讓她們的背上留下了多處血淋淋的傷痕。盡管遭受了暴行,女孩們似乎很高興。隨后,疤痕愈合,每個女孩都贏得了向鞭打她的男人索取一些服務和好處的權利。最有可能的是,她們會要求男人不要釘釘子。這就解釋了為什么男人們對女人們的殘害是非常有選擇性的。
莫西人則完全不同:他們更瘦,顴骨更突出,還喜歡殘害自己的身體。以前,老年婦女的終極美容習俗是在下嘴唇上插一塊板。隨著時間的推移,標準發生了變化,現在的年輕女孩只會在身上留下整齊的疤痕,這甚至看起來很美,特別是當這些疤痕整齊地排列在她們美麗的胸部周圍時。有人警告我們說,這個部落的敵意很可怕,但還好事情進展得很順利。
達桑內科人會照顧好自己的身體,不損害或傷害它們。他們還保護自然,從游客那里收集可樂瓶的金屬蓋,并把它們掛在頭上作為花環。我不得不承認,我被部落中的一些年輕女孩迷住了,我甚至考慮過要在這里放一輩子羊。然后我就得知了一些非常不愉快的消息:首先是奧莫河谷有致命危險的采采蠅,歐洲人很少能從它們的叮咬中活下來。其次,我欣賞的達桑內科女孩都未成年,即使按照部落的標準也是如此。如果她們已經成年,很可能已經懷孕或生孩子了。
我在冬天回到俄羅斯時,松了一口氣。莫斯科的寒冷讓我覺十分美好、親切、熟悉。我不必限制自己每天喝兩升水,如果我覺得冷,我可以穿上暖和的衣服或啟動壁爐。我還是不明白,怎么會有能人在零上40 至45°C的環境下生存,這真是熱得讓人難以忍受,而且已經沒有衣服可以再脫了,也沒有冰箱。
由 Dmitry Moiseenko 拍攝和編輯
2014年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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